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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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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迟疑地走到门口,隔着门帘缝看着他们互相摘着头上的草杆叶儿渣。
    晚上就寝时,老两口睡主屋,王文竹睡在盖志辉的屋子里。而厢房是盖志辉的妹妹没出嫁时的闺房,盖志辉和傅帅只能挤在一个床上凑合一宿。
    在老两口的思维里,就算扯了结婚证,没举行仪式那也不算是两口子,打死也不能睡在一张床上。
    乡下睡觉都早,9点不到,老两口就拉灯睡觉了。
    王文竹听着窗外秋虫的叫声辗转反侧,晚上盖老太太做了一大碗南瓜牛肉汤,她喝了半碗,躺了一会便觉得内急。
    盖家还是旱便的厕所,紧挨着猪圈。王文竹嫌弃那股难闻的味道,便绕着房子转到了屋后,准备就地解决一下。
    挨着墙根刚蹲下,就听见屋子里传来一阵急促的呻吟声。
    王文竹一阵脸红,没想到盖家的老两口还挺老当益壮的,都这把年岁了还选儿女在家时,缠绵一把。
    这是屋子有传来一声细碎的咒骂:“操,你有完没了?快射!疼!”
    王文竹顿时僵住了,那声音如假包换是自己的男友,她转身借着月光仔细辨析了房屋的方位,发现声音来至厢房——盖志辉和傅帅休息的房间。
    臆想中的事情,被断断续续粗喘声印成了铁一般的事实。
    王医生趴在床边往里望去,窗户并没有遮挡窗帘,月光洒在床上,隐约看得见两道白生生的躯体在交叠蠕动着,昏暗的光线催发出更加放浪的气息。
    不断发出呻吟声的是自己的男友,而男友身上的那个,只是发出兽儿般的粗喘。
    王医生感觉到一阵恶心,她首先想到一个问题就是——盖志辉不会感染上艾滋病吧?
    任何女人碰到这种场面都难免情绪激动。王文竹在窗外握着拳头想要冲进去,闹个人仰马翻。
    可是转念一想,自己又何必闹得这么难堪?盖志辉从来都不是她的第一选择。如果不是副院长的老婆怀孕了,他早就跟老婆离婚,再跟自己组成新的家庭了,而自己又何苦来退而求其次呢?
    现在医院闹得满城风雨,而副院长正处于转正的关卡,为了情人的仕途,自己必须尽早结婚才能抑制流言。女人啊,就是这样,就算满腹算计,一旦用了心,入了情,再精明的女人也会沦为甘愿牺牲的傻子。
    她原本觉得盖志辉虽然人土气些,家里困难些,但还算是个好丈夫的人选,可现在……不过这样也好,起码以后她就算跟副院长继续暗通曲奇,他盖志辉也没权利没立场干涉。
    想到这,王文竹悄悄地回到了房间……而厢房里的火热依旧在蔓延。
    第二天一大早,几个人围在一张桌子上吃饭,王文竹冷眼看着傅帅跟自己的男友眉来眼去,饭不吃就饱了一半。
    “我弟弟给我打电话,他已经到红河谷了,怎么样?跟我一起去漂流?”
    傅帅边吃边问盖志辉。盖志辉迟疑了一下,转头问王医生:“你想去吗?”
    王文竹微撇嘴角:“你们去吧,我有点不舒服,一会想再睡一觉。”
    盖志辉也没勉强,关心了王文竹几句后,就从院子里推出一辆破旧的自行车,在链子上涂了点油,便催促着傅帅出发。
    “快点,红河谷离我家就20分钟,我骑车子带你。”
    傅帅看着这车分外眼熟,想起第一次看到盖志辉的情景,便笑出声来:“你骑车的技术行吗?别连我一起飞进河里了。”
    “……”
    一路上,风声在耳旁吹过,傅帅懒洋洋地靠着盖志辉的后背吹口哨。
    盖志辉的车技真不怎么地,七扭八歪的,车把乱晃。傅帅提出由他来带盖志辉,人家还不干,非得自己骑。
    傅帅懒得跟他犟,就能一颗红心两手准备,随时做好跳下车逃生的准备。
    到了红河谷,离老远就看见一黄脑袋,感情是傅红军换颜色了,像顶了片丰收的稻草。
    傅红军还是那副流氓样,看见盖志辉先吹了下口哨:“哥,怎么还这人啊?搞定了没有?”
    这话让人听了就刺耳,可没等盖志辉反应,傅帅一个冷冷的眼神就扔过去了:“少放没营养的屁!”
    傅红军在他哥面前一向没发言权,立刻闭嘴,不过得空又瞪了盖志辉一眼。
    跟傅红军一起来的还有几个三男两女,都跟傅帅相熟。
    其中有个女的看见傅帅,那眼睛亮得跟启明星似的。
    小姑娘穿救生衣的时候,拼命凑到傅帅面前,叫他帮自己扣救生衣的扣子。盖志辉冷眼旁观,忽然想到,好像傅帅也不是纯的玻璃,以前分明看到过他跟夜总会的小姐厮混。
    眼前这小妞,模样倒是一般,只能算是清秀佳人,可那身材可真够火爆的,尤其是那对36D的nǎi子,都要把救生衣给挤爆了。
    往常看到这样的,盖志辉肯定要好好地好地意yín一番,再蹭到身边吃吃热气腾腾的嫩豆腐。
    可当他看到那对nǎi子在傅帅的胸前擦来擦去时,牙根却泛起了从来没有过的酸意。
    当分配橡皮艇的时候,傅帅过来拉着他的手,招呼他上船。盖志辉一下子挥开了他的手,气鼓鼓地上了傅红军的皮艇。
    傅帅先是一愣,而后哂笑了下,拉着三十六D就上船了。
    等皮艇开始漂流的时候,傅红军翘着下巴看了看盖志辉,撇着嘴说:“我哥可够惯你的啊!不过你也悠着点,敢当众让我哥下不来台的人,十有八九吃不了兜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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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盖志辉对傅红军是完全没好感,所以听到这话,也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并没有接茬。
    傅红军见盖志辉不搭理他,以为是说不过自己,就拿鼻孔重重地哼了一下,洋洋自得地半靠在船帮上。
    现在这个时节并不是漂流的最佳季节,水有些凉了,加上几场秋雨,水流湍急。几只皮艇顺着水流上下颠簸,倒也刺激。
    有几次傅帅的船撞了过来,盖志辉冷眼看着36D吓得花枝乱颤,直往傅帅的怀里钻。而傅帅也没加拒绝。
    真是船下波涛滚滚,船上肉浪翻天。
    眼看着这艘yín 荡的爱之船在自己身边摇来晃去。盖志辉目不斜视,挥动自己手中的船桨奋力地向前滑动。
    傅红军在艇中一顿翻滚,晃着稻草头骂到:“你他妈赶着跳龙门啊!都这水流了,你还向前划什么!”
    不用傅红军说,盖志辉也觉得这船颠了些。
    别看盖志辉是当地人,还真是生平头一次玩漂流。用盖老太太的话讲“花100多元在河面上晒半天太阳,吃饱了撑的!”
    现在看来自己的娘是多么英明,这岂止是吃饱了没事干,简直就是玩命啊!当船驶进乱石区的时候,湍急的水流石缝间盘旋打转,盖志辉立刻停住了挥舞的手臂。
    这处乱石区是为了增加刺激感而特别保留下来的。
    常年的流水已经将石头的棱角打磨圆润,但人要是从船上掉下去,被拍在石头上也够喝一壶的了。
    盖志辉想到这,拼命地去抓船帮,可一个激流涌过来,他与傅红军撞到一处,龟儿子养的,为了保持住自己的平衡,居然重重地推了盖志辉一把,小盖没防备,身子就像系紧鞋带的破鞋似的被甩了出去,接着后背撞到了石头上,疼得他一口气没运过来,连呛了好几口水。
    那场面确实惊险,连船上的傅红军也忍不住“啊“地叫出声来。
    其实水不算深,而且身上还穿着救生衣,可偏偏地势太险,水流太急,加上后背难耐的疼痛,就算会泅水也乱了章法,扑腾了几下,居然被卡在了石缝里动弹不得。
    傅红军那孙子看着盖志辉的狼狈样儿居然趴在船上“哈哈”大笑:“妈呀,真成带盖儿的王八了!”
    这时只听“扑通“一声,傅红军转头一看,原来是傅帅跳了下去。他在水中中拼命用船桨固定在石缝间,然后艰难地泅到盖志辉的身边,拽住小盖的胳膊就想把他往外拽。
    秋水凉得刺骨,这种时节往水下跳,还真得有足够的勇气,盖志辉觉得自己泡在水中的双腿都要抽筋了,而握住自己胳膊的那双手也透着冰冷的凉意。
    可是盖志辉真的觉得心里一暖。
    傅帅是个混蛋,但这个混蛋真的是对自己好。
    倒不是说金钱上的帮助,这对于傅少爷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他盖志辉虽然在金钱面前没有一次例外,基本全倒下了,但是心里还是门儿清的,绝对能做到“拿走钞票后,挥一挥衣袖,不留下一丝真心”。
    可就是这个混蛋,总是出人意料地做出惊人之举,在矿区是,在病床旁是,现在也是。
    现在这个混球跟自己一样的泡在冰冷的水里,费力地拽着自己,看着他发白的嘴唇,小盖觉得自己的心好像漏跳那么一下。
    盖志辉的人生哲学是对别人好,都是要得到有回报的。
    父母对自己好,是因为希望他有一天能光宗耀祖,乌鸦反哺。
    自己对王文竹好,是因为希望能借助她的力量,在这个不属于自己的城市扎下根来。
    而傅帅对自己的好,来得有些莫名其妙。如果说是为了肉欲,那傅帅早已经用钞票来买单了。而且自己跟他那点事儿实在是已经水到渠成,随手拈来。按说已经没有追加投资的必要了。
    最重要的是,盖志辉觉得傅帅现在给自己的东西,是自己一辈子都还不起的。借了高额巨款者的惶恐不安,就如自己现在的心情吧?
    傅红军见自己的哥都蹦下去了,也想来帮忙,可是水流把船越冲越远了。
    别人的船都飘走了,傅帅解开盖志辉的救生衣后终于把他拽了出来,所幸离岸边不远,两个人互相搀扶,沿着乱石上了岸。
    傅帅哆哆嗦嗦地抱住了盖志辉,用手来回磨蹭着他的胳膊:“怎么样?冻坏了吧?”
    盖志辉迟疑地反抱住他:“还行,你呢?没事吧?”
    这时河里又陆续漂来一些船只,看到岸边两人的落汤**造型纷纷发出笑声。
    傅帅便把盖志辉拽起来,去租了一间附近供游客换衣、休息用的小木屋。
    进了屋子后,他俩纷纷脱了衣服,用屋子里的大毛巾将身子擦拭干净。
    然后并肩躺在一张狭窄的小床上休息,被河水冰镇过的身体终于慢慢转热。傅帅半侧着身子问盖志辉:“你刚上船的时候怎么了?给我那么难看的脸子看?”
    盖志辉经过这番折腾,脑子也渐渐冷静下,是啊,自己怎么了?
    看小盖总是算计来算计去的小眼睛突然冒起了傻光,傅帅忍不住过去亲了亲他的眼皮:“那女的跟我没关系,就跟朋友一起吃饭认识的。”
    盖志辉的心里翻了下个儿,他突然发现,自己在这条路上走的实在太远了。他跟傅帅先不说性别问题,就算是一男一女,那也是门不当户不对,中间隔着好几道门槛呢!
    自己一向是务实主义,求的是平稳地由小农经济向城市型经济转换,那些男风断袖之情是吃饱了撑的小资情调,跟自己应该八竿子打不着。
    “没啥……傅帅,你也不小了,打算什么时候结婚,有合适的女的应该处一个了。”
    傅帅顿住了正向下摸索的嘴唇,两只漂亮的眼睛死死地盯住了小盖说:“我不像你,结婚跟完成指标似的,能跟心爱的人在一起,那个仪式重要吗?”
    盖志辉急了:“谁完成指标了?我的婚姻绝对是经过成熟的恋爱交往的结果!”
    这回傅帅都懒得冷笑了,用自己裸着的下 半身使劲地顶住了盖志辉的:“你要是跟王文竹瓜熟蒂落了,怎么跟我在一起的时候那么来劲呢?我现在真他妈怀疑,你在那娘们的身上硬得起来吗?”
    好像很长时间没听到傅帅这么尖酸刻薄的话语了,盖志辉居然有些适应不过来。好半天才恍惚地想起,这才是真正的傅帅,那个骨子里透着身处上位之人的冷酷与傲慢的太子爷。
    自己应该是被他鄙视惯了的,在他的眼中,自己不过是女人的替代品,闲暇逗弄的玩意儿。
    只是以前遭遇到了傅帅的奚落与羞辱,除了最初几次缺少免疫力,不够冷静之外,以后就算心里把姓傅的切成八段,他表面上绝对能不动声色,摆出一副“你是禽兽,我是人”的高风亮节。
    可是今天这羞愤却来得如此迅猛,眼眶也是一阵酸疼,心里翻滚的除了气愤居然还有难以压抑的委屈。
    盖志辉猛地推开身上的傅帅,光着脚丫子往门口走去。
    傅帅眼疾手快,抢先按住了门插销:“你光着屁股,要往哪去?”
    “出去!我他妈裸奔也不跟你在一个屋里!”小盖估计也是气往上涌,彻底失去理智了,红着眼睛要来个现场耍流氓。
    看盖志辉这样,傅帅反而软下了语调,将刚才那副跋扈样儿甩在一旁,搂着小盖的腰,用手兜住那软绵绵的一团:“我的,你甭想给别人看!”
    “我还就让别人看了!我盖志辉还就跟谁都能硬!”
    要不怎么冲动是魔鬼呢!盖志辉说这话的时候,还用腰往前顶了顶,证明自己耍流氓的坚定决心。
    傅帅有手捋着手中的肉头儿,用逗弄孩子的口吻说:“是,我的小辉辉有个硬硬的小钢炮,来,跟哥哥开一炮!”
    作者有话要说: 小盖的渣问题
    说实在的 偶并不觉得小盖渣 他就是个现实到没有浪漫细胞的人 或者说浪漫的细胞都被现实扼杀住了的普通人 偶常常在想 那些生活中的JP男人 其实也是被万恶的社会一点点炼出来的 吼吼 偶的恶趣味 就爱写不招人待见的~~请亲亲们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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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扭在一起又倒在了小床上。傅帅捋着那根炮筒子爱不释手。盖志辉的反抗也变得无力起来。
    可嘴里还不依不饶地说:“你他妈就是看不起我,闪一边去!我还不跟你玩了!”
    傅帅在他脸上亲了个带响的,得意地说:“不行,你只准跟我玩!”
    心中所有的怒气和委屈全化作了汹涌的性 欲。盖志辉张嘴用力的咬着傅帅□出来的肌肤。
    咬来啃去,最后又搅成一笔糊涂账。
    当傅帅在盖志辉的身体里做最后一次抽搐的时候,两人终于喘息着分开了。
    傅帅忽然对盖志辉说:“你别结婚了,就跟我这么过吧!”
    盖志辉心里一沉,侧过头看了看傅帅,此时他正闭着眼睛,仰躺在床上,细碎的汗珠布满他的额头与鼻尖,表情倒是挺放松的,这话十有八九是开玩笑,于是自己又发放下心来。
    以前看见傅帅的表妹时,觉得人家小姑娘挺漂亮的,其实平心而论,傅帅的长相其实也不差,都是人中的龙凤。
    如果傅帅是女的该有多好?撇开性别这一条,傅帅哪点不跟自己梦中情人的形象吻合呢?
    家世,外表,还有那个床上的技巧都是万一挑一的。除了有时候脾气大点,yīn阳怪气点,品味诡异点,真没别的毛病了。
    所以对于傅帅的要求,盖志辉发至内心地感叹了句:“咳,你要是女的就好了!”
    傅帅忽然伸手在盖志辉的胸部用力地一掐:“你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太贪,贪来贪去,都不知道自己真正需要的是什么了!”
    盖志辉倒觉得自己活得门儿清,需要什么?钱啊!有了钱啥都有了!
    俩个人并没有在小木屋里呆太久,傅红军他们已经从下游返回来了。看他们俩下半身就围着条毛巾,傅红军就指使着那36D去他们开来的车里取来备用的衣物,又去摊贩那买来内衣让他们换上。
    盖志辉从木屋里出来,就无比的颓唐。那才那场胡闹只是宣泄了愤懑,疲惫是身体,失落是心情。
    加上傅帅刚才那句话,他现在一点也不想跟这帮衙内们厮混,一心只想回到家里,那里有自己年迈的爹娘,未来要相守一生的妻子,人走偏路不要紧,最重要的是能迷途知返。
    于是他借口自己身体不太舒服,就匆匆告别了傅帅他们。
    傅帅笑着说:“行。你先回去,告诉我婶儿晚上做点酱炖土芸排,我昨天都没吃够。”
    盖志辉假装去扯衣服上根本不存在的皱纹,尽量随意地说:“你弟弟都来了,你还是跟他住宾馆吧!我明天要带文竹去四处逛逛,你自己也抓紧时间好好玩,假期有限!”这话明显带着回绝的意味,是个人都能听出来,旁边的人都不说话了,全屏息凝神等着傅帅的回应。
    一圈儿的朋友谁不知道傅帅的脾气秉性,什么事儿要是不顺了他的意,扭个山路十八弯都能给你找回来!用点专业术语讲就是偏执狂。
    没成想,都被撂倒地下室去了,傅帅居然只是扬了扬眉毛说:“那也行,我回部队的时候就不跟你打招呼了,咱们各走各的吧!”
    此话正中盖同志的下怀。
    于是他一个人骑着那辆破自行车回到了家里。
    还没进院子,就看见自己的老娘在院门口像被抽打的陀螺的转来转去。
    看见盖志辉回来了,立刻迎了出去:“志辉啊,你可算回来了!你跟人家文竹吵架了?怎么她一声不响,收拾行李就要回去啊?”
    盖志辉听了也是摸不着头脑,暗想莫不是自己跟傅帅出去玩,冷落了他,结果她大小姐的脾气又犯了?要是放下车子,去了自己的房间。
    进门一看,王文竹果然已经收拾好了东西,正坐在床边摆弄手机,发着短信。
    看见盖志辉进来里,立刻合上手机,站起身来说:“你妈说我要走,好歹得跟你打声招呼,我拗不过老太太,只能等你了。”
    盖志辉疑惑地瞪着眼睛说:“你这是怎么了?医院有事儿找你回去?”
    王文竹平静地说:“我们分手吧!”
    盖志辉心里一惊,他先看看院里正来回踱步的娘,刻意压低声音问:“为什么?”
    王医生只是嘴角噙着冷笑,并不回答。
    “我正式领你回家见爹娘,你为什么突然提分手?是不是觉得我们家太穷,你嫌弃起来了?”盖志辉有点生气了,马上想到这点原因了。
    王文竹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抱着胳膊,翘着下巴说道:“我原来想好聚好散,给你留下一丝情面,没想到你倒先往我身上泼起了脏水!我没什么可说的,只想告诉你,昨晚我在你们住的屋里外看了场活色生鲜的‘好戏’!”
    盖志辉觉得一阵响雷在自己的头顶滚过,他呆立在那,居然不知说什么才好。自己一直认为私密的隐私居然就这么被女朋友发现了。
    以前因为无聊,而在脑子当中涌现的种种可怕的设想,全都翻涌了上来。
    盖同志甚至在脑中闪现一个念头:不知杀人灭口还来得及不?
    作者有话要说: 争取下礼拜完结 就这样~偶尽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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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有的时候就得心狠手辣点,“成者为王,败者寇”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盖志辉心里翻涌着千万个杀人焚尸的念头,可划到实际行动那都烟消云散了,就跟傅帅曾经评价的似的,自己平时流脓耍坏,到较真章的时候就面胎一个。
    王文竹哪知道自己在前男友的脑子正五马分尸呢,成功地甩出了重磅炸弹后,推开傻在那的盖志辉,趾高气扬地离开了。
    盖志辉傻了一会,立刻反应过来掏出手机给傅帅打电话,可是话筒里却只有电话暂时无法接通的机械冰冷的提示声。
    盖大娘在院子里嘟囔着儿子怎么惹姑娘生气了,只见自己的儿子奔出院子推起车子骑了出去。
    她只当儿子追媳妇去了,长叹口气,回屋做饭去了。
    盖志辉确实想追回王文竹。刚才一时反应不过来,才傻在了那儿。现在醒过腔儿来自然得追了。
    自己都是偷腥在先,要是王医生一时气愤不过去组织那告自己一状,那可全完了!
    要是女的还行,人不风流枉少年,领导懒得管下级的感情世界观,可这是男的,而且还是自己的战友!
    靠,搞不好自己就是整个师十年来最大的丑闻。
    盖志辉也不管山间小路的台阶,一口气颠了下去,却只看见王文竹上了一辆黑色的轿车绝尘而去。
    谁来接的她?她在当地也没有什么亲戚啊?
    懒得理会满脑袋的问号,盖志辉又接茬蹬着破自行车又骑回了红河谷。电话打不通,就当面想对策吧!
    他还记得傅红军提到的下榻的度假村,可扑到那儿一问,说人上午定的房间,刚才却退房走人了。
    盖志辉没招儿了,整个人想被抽了骨头似的,垂头丧气地推车往回走。
    人倒霉时,放个屁都能燎着棉裤裆。
    骑到半路时,自行车掉链子了,盖志辉直愣愣地还往前蹬,结果一下子栽到路旁的河泡子里,那颗王姑娘亲手镶的假牙结结实实地又被碎石子崩掉了。
    盖志辉坐在水里半天没起来,嘴里漏风地反复地嘟囔着:“傅帅,傅帅……你他妈死哪儿去了?
    沮丧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所以第二天,天还没亮,盖志辉就买了回程的车票。
    假期算是提前结束了,与来时相比,盖志辉一个人的归程是无比的凄凉。让人难受的不是挤在硬铺里的拥挤与寂寞,而是不知回去后将要面对的是什么样的结果。
    到了部队,旁敲侧击地问了圈战友,得知自己的女友并没有在部队出现后,心略微放了下来。
    当他忐忑不安地跟站长报道销假时,站长惊讶地问;“小盖啊,你怎么这么快就结束假期了?不是回来领结婚证来了吧?”
    盖志辉支支吾吾地搪塞过去后,便迫不及待地问;“站长,傅帅回来了没有?”
    “傅帅?他不是跟你一起去旅游去了吗?而且昨天下午他还特别又跟我请了一个礼拜的假,说是要回北京看他妈妈,怎么?他没跟你说?”
    盖志辉的心略略放了下来,原先是担心东窗事发,急着跟傅帅串供。既然王文竹并没有到这来告状,那就无所谓了。其实想来,就算王文竹看到了又怎样?没有真凭实据,自己完全可以告她诬陷!”
    等心放到肚子里,他又懊恼自己回来得太早,还没帮爸妈收完地里的玉米呢!这一回来,不知什么时候还能回家再看看爹娘!
    那位王文竹跟自己分手就分手吧!虽然分手的理由不怎么光彩,但自己反而有松了口气的感觉。反正自己现在也有现钱买房子了,当过几天去房角市场踩踩盘子,如果有合适的就买下来。有了房子还怕找不到大姑娘结婚?
    这次自己一定找一个高胸脯,大屁股的,尤其是眼睛必须大,要是像傅帅那样的眼睛真就是天仙下凡了……
    不知为何,兜兜转转又想到了傅帅的身上。
    这次虽然虚惊一场,但是跟傅帅那种玩火的关系真的不能在继续下去了……虽然自己老早就琢磨着怎么跟傅帅结束关系,可是当真的这天来临,而且是由于外界压力的时候,为何心里却流出了几分不舍与无奈?
    算了,那些风花雪月能当饭吃?激情燃烧的岁月固然好,但是当自己的前途当柴草还是省省吧!
    既然假期没满,再回家,只能徒增爸妈的担心,莫不如回到原来的团里去看看老战友。
    最重要的是王文竹在那个城市。虽然分手了,可错在自己,安抚工作还是必要的,不然那女人万一越想越气愤,闹起来了,影响总归是不好的。
    于是他又去跟站长简单说了下,就说跟女朋友吵架了,得去A市哄女朋友。
    站长倒也通情达理,很痛快地放行了。
    到了A市,先是马不停蹄地去部队看老战友。老站长看到盖志辉黑了一圈的脸亲切地问;“恩,成熟稳重多了,你看!在赤峰锻炼得越来越硬朗了!我就说军人应该到艰苦的地方锻炼下,不然怎么成材!”
    得,本来来寻思着跟老领导套套近乎,看能不能再转调回来,让领导一顿高帽戴的,被挑到埃菲尔铁塔上,下不来了还!
    盖志辉恭恭敬敬地递上去从赤峰带来的土特产——牛肉干,然后低眉顺眼地说:“谢谢领导给我这次锻炼的机会。”
    他娘的大腿!站长那肚子都快把制服上的扣子绷开仨了,这种板油身材,去赤峰不到一个月就能清下来十斤,赤峰那么好,他老人家怎么不去锻炼锻炼啊!
    临走的时候有相熟的战友,拉着他去外面的饭店喝酒,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时,他拉着盖志辉,大着舌头说:“哥们儿,你可够点儿正的啊!我们还纳闷你怎么主动要求跑到赤峰去了,原来跑去避风头了,不过在这的时候,也没觉得你跟傅帅的关系怎么铁,他怎么帮你扛下那么大一雷啊?”
    “啊?”盖同志听的是一头雾水,半张着嘴,傻愣愣的。
    战友推了下盖志辉的肩膀:“跟我就别装了!这里的门道,去领过兵的人怎么不清楚!说你捞了多少,整得天怒人怨的,还被匿名举报了?”
    盖志辉更晕乎了:“不是,你说的能不能清楚点?谁举报我了?”
    “怎么?你不知道?不会吧,当初这举报信的事儿闹得可够厉害的。师部接到一封举报信说你去四川领兵期间收取了家属的贿赂,还主动跟家属暗示递红包。当时我正好被借调到师部当差,所有的事情都门儿清,师部的领导全怒了,准备拿你竖个反面典型。
    这是傅帅也不知吃了什么傻药,居然把这事儿硬是压了下来,全揽到自己身上,还像模像样地找来个几个人证,他背景多硬啊,这事儿就几个领导知道,本来就是可大可小的,结果人家傅帅非得主动请求处分,楞把自己发配到赤峰去了!
    哎呦,那个热闹就别提了!连傅帅的老子都惊动了,秘密下到师部来,把自己的儿子削得够呛,听内勤兵说,去收拾房间的时候,两把木椅子的腿都削断了,那傅帅第二天楞没起来床……”
    说到这,这位够三八的战友暧昧地挤了挤眼睛:“你跟那位傅大帅什么关系啊?该不是老傅家流落在外的私生子吧!”
    盖志辉没搭理战友的挤兑,他现在就是拼命回想自己当初敲匿名信的时候,有没有把傅帅的名儿敲成自己的。不过当初自己核对了三遍,连个标点符号都不带错的,哪能出这种乌龙?
    自己去四川,手里总归是不太干净的,被哪个不开眼的举报了,也不是没可能。那也就是说,傅帅并不是因为自己的举报才去的赤峰,而是替自己挡了一个大雷?
    不对啊?傅帅当初明明知道自己写举报信的事情。
    一时间盖志辉的脑子乱成了一团,如果真像战友所说的,那傅帅为自己的牺牲也太大了。
    盖志辉第一次有了对不起傅帅的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 订了实体书的亲亲 请看封面提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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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假时间有限,下一站就是去找王文竹。
    盖志辉先打了王文竹的电话,却发现她的手机已经关机。往家里打?盖志辉琢磨了下,实在没有跟王家叔叔阿姨对话的勇气。
    于是他打算碰碰运气去医院找找。他是这么想的,就算王文竹再怎么恨自己也不可能当着自己同事的面,抖落自己家的那点丑事,所以医院,是两人分手后重逢最安全的地点。
    到了医院,他先直奔王文竹的科室,屋里就当值的2个医生在一起聊天呢。
    因为以前盖志辉也来过医院,跟科室里的几位医生都打过照面,彼此也算相熟,看到盖志辉来了,不知为何,两位女同事都瞪圆了眼睛,嘴巴微微张开,跟看见外星人似的。
    盖志辉头皮一紧,第一个直觉就是王文竹该不是满医院拿大喇叭宣传自己跟一个男人滚床单了吧?
    “……请问……王文竹今天上班吗?”
    两位女医生面面相觑,跟听不懂中国话似的。盖志辉只好耐着性子再问一遍。
    其中一个女的总算缓过神儿来了,小心翼翼地说:“你不知道?”
    盖志辉比她还小心,缩着脖子试探着问;“我该知道什么?”
    那女的咽了口吐沫说:“王文竹度蜜月去了……”
    平时挺机灵一小伙,今天也不知怎么了,脑子只装了一根筋,居然抛出这么一句:“我没去,她一个人怎么度蜜月?”
    顿时俩医生表情一致,眼角眉梢都透着悲天悯人的人文气息。
    盖志辉被笼罩在同情的目光中,脑子也慢慢开始转弯儿了。
    感情新娘结婚了,新郎不是我!
    盖志辉立刻火往上撞。倒不是顿悟出王文竹是自己今生最爱。他想不透的是王文竹背着自己跟谁那么快的勾搭上了?
    男人啥时候都得保持帽子的纯洁性,一点绿色都不能有。那个骚娘们还好意思指责自己?这头跟自己回家见爹娘,转回身就跟别人度蜜月了,***效率也忒高了吧!
    愤怒的绿色之火已经把盖志辉那点子愧疚之情烧得一干二净,他甚至觉得自己跟姓王的贱货比,高尚他妈好几倍。
    说到底,自己也无非跟个男的胡闹了一起,要放在古罗马,那就是男人间友谊的升华,奔儿高尚!
    无论是心理上还是行动上,他都为将来的婚姻生活做积极的准备,挖空心思地规划着两人未来的蓝图。
    她王文竹倒好!根本就是脚踏两只船,一女嫁两家,现代的潘金莲,板儿上定钉的yín娃荡妇!
    小盖的“对比人生哲学“再次发挥强大的功效,在王文竹这个参照物下,自己如浴火凤凰一般,从道德的废墟中得到重生。
    不过这个贱货马上结婚了也好,她再想指责诬陷自己什么,已经完全没了立场,看到眼前这两位女医生的眼神?自己绝对是个被抛弃的受害者!
    想到这,他也没废话,转身就走,打医院出来的时候,抬头挺胸,走得雄赳赳气昂昂。
    那位搭话的医生心有余悸地跟另一位说;“我是不是多嘴了?敢情儿人家小王男友还没分手呢,这面就跟我们副院长登记结婚了?”
    另一位端起茶杯说;“怕什么,就嘘她王文竹做,不许我们实话实说啊?不过这次我们那位副院长也够厉害的,离完婚后马上再婚,居然上面一点反应都没有,照样通过了他的转正决议。人家从巴厘岛回来后,就摘掉副字喽!”
    “啊?那王文竹岂不是院长夫人了?完了,完了,我方才真是太嘴欠了……”
    盖志辉并不知道自己给女医生留下了什么样的烦恼,他现在直觉得浑身轻松。
    路过书市的时候,瞥见路边摊上有个摊位摆满了二手的画册,还有一些二流画家画的小块静物和人物的油画,等着别人购买。
    那个摊位的摊主是个留着长发,满脑袋头油的小青年。
    不知为何,盖志辉忽然在脑子里闪现出傅帅当年的光景。
    相由心生,太有道理了。
    当初躲在树后偷偷瞄自己的贱样儿,怎么看怎么猥亵。可现在再回想一下,记忆里的画面顿时鲜活了许多,夕阳斜照,绿树茵茵的,甚至那头拖布般的长发都随风轻拂,那躲闪的小眼神都透着几分青涩可爱。
    盖志辉第一次发觉自己想傅帅了。那种声音不是下半身“棒槌”的呼唤,而是来至心底最柔软的那么一块。
    他停在那个摊位前,在几幅画之间来回打量。长发小青年一看有顾客来了,立刻热情地介绍几幅小张图画的主题。
    盖志辉对艺术实在不在行,干脆指着划着赤 裸女人的半身像,问道:‘这个多少钱?“
    小青年伸出5根手指。
    “五十?”盖志辉暗中心喜,决定杀到25元。
    小青年两眼睛跟扣了两**蛋似的:“大哥,你别开玩笑了。500好不好!”
    这下**蛋扣在盖志辉眼睛上了:“500?这该不是达芬奇的真迹吧?就这路边摊还500啊?”
    于是小青年开始一点点跟盖志辉细掰了下油画艺术品,跟批量生产的挂历之间的成本差别,加上这油画的作者是美院新毕业的高材生,整不好将来就是一新锐作家。
    买上这幅油画,跟低价购进一支基金差不多,稳赚不赔。
    盖志辉端出一副‘我是一头来至北京的牛“的劲头,不管你说什么,我就是杀价!
    唇枪舌战,最后终于杀到了250元。盖志辉一看小伙子脸都绿了,终于犹豫着掏钱买下。
    抱着用牛皮纸包好的油画走的时候,盖志辉肝儿都疼,250元啊!自己都没买过这么贵的鞋!买了这么贵的摆设,真是头脑发热啊!
    不过想到傅帅就喜欢这种不穿衣服调调的画儿,那股子心疼劲儿缓解了不少。
    也不知是不是心里念叨傅帅念叨得太勤了,当盖志辉往车站走的时候,居然远远就看到了一辆停靠在路边的车。
    一看车型跟牌号,就知道是傅帅的。盖志辉疑惑地走过去一瞄,下来的还真是傅帅!
    这小子不上北京了吗?怎么跑这儿来兜风来了?
    没来得及细想,盖志辉亮开嗓门高喊一声:“傅帅!”
    傅帅一回头,看到盖志辉明显楞了下,然后微笑到:“你怎么跑这来了?”
    “我回来得太早了,就趁这个机会回来看看老战友。”
    “哦?那你女朋友……”
    盖志辉现在最怕别人提这个,虽然自己跟王文竹道德PK完胜,但到底是被戴了绿帽子,不好太张扬。于是连忙打断了傅帅,把手中夹着的画递给了傅帅。
    “这是我刚才在画廊里看到的,觉得你喜欢,就买来送你的。”
    傅帅意外地看了盖志辉一眼,然后,撕开牛皮纸去看里面的画。
    盖志辉脸不红心不跳,尽量轻松地说;“不贵,不到1000块钱,你就在家里摆着玩儿吧!”
    这话说得高明!既没撒谎,又抬高了画作的档次。再说了,是高材生画的呢以后升值成一万也保不齐呢!
    傅帅打量了这幅拙劣的模仿提香的画作,微微一笑,抬起头冲着盖志辉说了声:“谢谢!”
    看到傅帅喜欢,盖志辉觉得自己那250花得真值!他正想问傅帅怎么在这时,车里下来了一个女人——一个气质优雅的女人。
    “亲爱的,这位是你的同事?”
    傅帅看她走了过来,就亲密地拥着她介绍到;“这是我的战友,盖志辉。小盖,你也来认识下,这位是我的女朋友——盛清初。”
    盖志辉愣在了原地,看着傅帅一派坦然的模样,忽然觉得他怎么这么陌生?
    作者有话要说:加班加点敲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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